好办法!孙少平立刻和几位“领”在饭桌上开始制定“土政策”:除过真正困难请假的人,私自离矿一至三天,每天罚款五元;四至六天,降一级工半年,不给浮动工资;七至九天,降一级工一年,不给浮动工资……制定完这项“土政策”,少平就去找区队领导,因为这惩最后得要通过区队执行。另外他还想,如果在这段保勤期间,在惩之外,同时对勤者实行额外奖励的办法,效果必定会更好。
大家的一致意见是:罚款。因为这些人来煤矿,都是为了几个钱;如果一罚款,那些没必要回去的人就不回去了。
当一天中他的班顺利上井之后,他光黑不溜秋安然倒卧在澡堂的磁砖楞上,滋滋地一支接一支烟,打哈欠,心到了一无比的舒展和惬意。
当然,在惩方面,要是有更严厉的条例就好了。
区最有名的个饭馆里。他掏腰包请这些人喝酒吃饭——其实他是想和这些人一块寻求解决他正熬煎的问题。
工余休息时,他也想办法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又重新开始复习数、理、化中课程,以期今后能考取煤炭技术学校。另外,还买了一台廉价的收录机和几盒磁带,有时候一个人闭住躺在蚊帐中静静地听一会。蚊帐一年四季不拆。因为是集宿舍。蚊帐有一房中之房的觉;呆在里边,就是自己一个人的独立天地。
几个人喝得面红耳时,少平就给“哥们”提他面临的难题。
矿亲自带着几个矿领导,来到孙少平班里,和他一起研究这个问题并很快形成了一个文件。此文件除过确定惩罚麦收期间私自回家的矿工外,还采纳了少平补充提的保勤奖励办法:保勤期间采掘一线人员井勤在二十一个(二十一个)班每超一天奖三元,井一线二类人员勤二十六个班,每超一天奖二元;对请假期满能期返回无缺勤者,正常勤对待,达到奖励条件的百分之五十折算奖励。同时,对保勤期间区队及机关的勤也作了奖罚规定。有惩罚条例中还增加了更加严厉的两条:私自离矿十天以上者给除名留矿察看分,支付生活费半年;节更严重者给予除名、辞退理……矿上的文件一达,协议工们的很快平息了;绝大多数人已不再打算回家。这状况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他最喜听的音乐是贝多芬的《命运响曲》和《田园响曲》,尤其是《田园响曲》的第二乐章,他觉自己常常能直接走这音乐造成的境界之中,那旋律有一丽的忧伤绪,仿佛就是他自己伫立和漫步在田园中久久沉思的心境。有时候,他就随着这音乐重新回到了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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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平的建议上引起了矿的重视。
大牙湾煤矿的“经验”很快在局里办的《矿工报》上了介绍,其它各矿如梦方醒,纷纷效仿,铜城矿务局局在各矿矿电话会议上,雷鸣击鼓表彰了大牙湾煤矿的领导。
在这期间他也竭力调整自己前段的那失落绪。他尽量把心的痛苦和伤埋在繁忙沉重的劳动和工作中——这个“官”现在对他再适时不过了!他可以把自己完全沉浸于前这劳动的繁重、斗争的苦恼和微小成功的喜悦中去。是呀,当他独自率领着一帮人在火线一般的掌面上搏斗的时候,他的确忘记了一切。他喊叫,他骂人,他跑前扑后纠正别人的错误,为的全是完成当天的生产任务;而且要完成得漂亮!
这几个人酒正喝到好,一个个都自认是班的生死朋友,便七嘴八开始给他主意。
当然,没有人再把这“成绩”和一个叫孙少平的采煤班联系起来。少平自己连想也没想他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他只兴的是麦收期间,他们班的勤率仍然可以保持在百分之八五以上!
区队领导听了孙少平的想法后,都大为惊讶:想不到这小不仅能打架,脑的弯弯比他们都多!
他们说,其实许多协议工家里有的是劳力,本人本没必要回去收麦;如果家里没啥劳力,一般也不会来煤矿当协议工。大分人都是想借此跑回去逍遥两天,因为谁都知,在这大混中不请假跑回家,矿上也不会怎罚。有的纯粹是想回去抱两天老婆。当然,也有确实存在困难的人,不回去不行……“弟兄们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保勤呢?”少平问这几位“落领”。
不过,这问题重大,区队决定不了,便随即将他的意见反映到了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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