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呢?自由派叛那次规模更大,还不是都被……”
然而那团烈火还是在两人的腔中滋滋作响,将心脏炙烤得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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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把她引到桌边坐,观察了一四周的人群,然后掏了一个小巧的MP4播放。这玩意儿即使放在旧时代也算得上原始,不能联网,怎么都不可能被监控。
“组织者肯定会被绞死示众吧。剩的大概都送去蹲监狱,或者到边境服苦役。”卓翼对这些事再清楚不过了,轻描淡写地说。
“没什么,就是看他……看不顺。”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默认了光明国在斗争中的胜利。
卓翼一回过神来,像是受不住那的温度一般闪电般放开了手:“抱……抱歉,学。我一会请你吃饭。”
“……咳。”
“因为今天人多,等太久,有累了。”卓翼诚实认错,但又带着几分狡黠,“学还有事吗,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上去,很快就结束了。”
卓翼一边把竹签上香气四溢的烤鹌鹑剔到碗里,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宁山月。
宁山月攥了终端,沉默不语。小小的机在她手中嗡嗡地挣扎,想让她看看最新的消息,她却一都不理睬。
“话说……学知最近E区的事吗?”
“E区。”卓翼趁着把碗递给她的功夫,神神秘秘地凑近她耳边说,“听说有人在组织叛活动。好几个厂都罢工了。”
着护士走了。
“这是我同学给我看的,况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播放键,模糊的画面开始在屏幕上显示来。宁山月只能看那是在一个厂房里拍摄的,摇摇晃晃的人影正在对峙,突然其中一拨穿着军装的人开了枪,登时无数黑影混地叫骂、纠缠在一起,一声细微的玻璃破碎声过后,画面终结于冷却塔周围熊熊燃烧的大火。
“学,你在想什么?”
“听说是有叛国者混了发电厂,在里面传谣言说要把工人拉去基因编辑实验。”卓翼压低声音说,“治安军一来,就把整个厂封锁了,说要严查,但工人觉得他们是要把他们都送去实验室,所以就爆发了冲突。现在E区的通讯被断了,我同学都说他们联系不上家里人……”
宁山月不止是被他吐到耳朵里的气息、更是被他话里的容吓得了起来。“什、什么?!怎么可能……新闻上什么都……”
卓翼这次没有再犹豫,将手伸到桌,与她同样灼的手握。
怎么解释都听起来像扰,他脆住嘴了,用“你懂的吧”的可怜神疯狂朝她眨。宁山月看见他耳朵尖都红了的窘迫样,忽然就被逗乐了。
“哈……谁怕你啊。学生会了不起?……”卓翼不屑地碎碎念。
少年的手上满是与年龄不符合的细茧,还有一片凹凸不平的疤,那颗搏动的心脏却通过伤痕累累的血,一阵阵用血熨着她。
两人都一品了这句话里的歧义,卓翼僵了两秒,立刻摆手解释:“呃,我是说上面没有人了,不用排队,不是说我那个很……呃,我其实是要时间的……”
“这些人……会怎么样?”她不自觉地问。
然而他嘴里吐的却不是安的话语,比起通常无忧无虑的样,此时的他中倒映着赤红的灯光,凌厉得甚至有些陌生。
“可是这次不是人很多吗,他们总不能全都……”
说起来,她还不知男是怎么行教育的呢。最方便的应该就是使用飞机杯这装置……卓翼一说,她脑里就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刚才的画面,顿时觉自己的脸颊也有发。
宁山月差笑了来:“你怎么老想着吃饭?”
两人站在原地目送他消失在电梯里,掌心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度,宁山月这才注意到卓翼还没有把她的手放开。
“新闻上当然不会说。你看。”
“很快就结束了……?”
“不用担心,”他说,“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后者正在目不转睛地观察摊位上老式的自动烤架,一时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一段十几秒的画面自动重播了好几遍,宁山月愣愣地盯着屏幕。虽然卓翼会搞到这影像很离奇,但她已经无暇关心这些细节了。这绝不是政府制作的那些资料片,那上面永远都是激昂的音乐、胜利者观看蝼蚁的视角,连恐怖的枪声都像是礼炮。这是实打实的斗争,肮脏、混,那来自地狱的火焰烧灼得她的心脏在腔里一蹦一蹦,仿佛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嗯……你去吧,我等你。”
“你——和他有什么矛盾吗?怎么见面就要吵架?”宁山月皱起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