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命令宴请亲友的宴席如火如荼准备着,小时雨跟着江氏忙前忙后,她自打出生起就没这么忙碌过。
小东西的劳累和不情愿孔覆都看在眼里,心疼得紧,心思出了一点微妙变化,她在此处过得难受不自在,还不如带她走,起码她能开心快乐。
“爹爹,我好累呀。”时雨接过爹爹递过来茶水喝了一口,小声向爹爹抱怨,家里的仆从太多,又欺她年少,很多人她根本使唤不动,再加上有江氏在,她要做事更难了。
“那你想做这些事么?”
时雨先摇头,后犹豫着点头,垂头丧气道:“这些东西总要学,总要会的,祖母和孔嘉他们都希望我能管好家,我不好让他们失望。”
说了一堆,就是没说自己愿不愿意,孔覆心中暗自摇头,绝世摆烂王爹爹开口:“别人希望你做什么不重要,你自己的意愿才要紧,累的话不妨歇一歇。”
“我……”时雨虽然很想看看话本,跑出去玩,但是一想到没做好事别人失望的情形,又犹豫起来。
“我准备在近郊开个医馆,正要出门瞧瞧铺面,雨儿要陪爹爹去看看么?”
“我要去!”刚才还怕白吃饭干不好活别人失望的时雨一听就来劲,爹爹虽然在京城长大,但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故乡比他乡还不如,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去看铺面太孤单了,她当然要陪着。
孔覆心中一动,小东西如此向着他,若是他勾引一下……
“那你去收拾准备一番我们出门?”
“不用了吧,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爹爹。”
孔覆轻笑,心中一暖,对于自己连番拒绝她的行为愈加后悔,当时若别想那么多,现在岂会如此,恨不得回到半年前抽醒自己。
二人尚未跨出院门,就被通报的下人拦住,“谢大人送来请柬邀您晚上赴宴。”
孔覆接过请柬,低头问时雨,“你父亲相邀,爹爹不好不去,你要同去么?”
于礼而言翁媳一道去儿媳娘家赴宴简直荒谬,但孔覆抚养时雨多年,以养父女关系同去也未尝不可。
时雨不想见谢承,他本就十分严肃,因为不满时雨不够端庄,有损世家颜面,每次见了她不是皱眉就是呵斥,总之冷淡之极。
但是今天爹爹在,时雨不想错过和爹爹相处的任何机会,哪怕心里知道这样不对,依旧舍不得放掉这个机会。
“当然要去了,我父亲那个人可难相处了,爹爹跟他不熟,万一被他针对,我要跟去帮爹爹的。”
孔覆面上笑意更甚,心里暖软一片,想勾引她的心思又重了一分,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就不该困在这深门高院枯萎。
要去见父亲那个多事精,时雨回去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谢承亲自站在府门等候迎接亲家,看着自马车上下来的潇潇青竹般的身影,谢承感慨道:“载然兄风采不减当年。”
“山野之人,谈何风采,公绍兄,别来无恙。”
“父亲。”坐在后面一辆车上的时雨下来同谢承行礼。
席上。
“此处没有你的位置。”时雨刚要跟着落座,谢承就如此开口。
时雨坐到一半的屁股只好抬起来,起身站到一边帮谢承斟酒,孔覆暗自皱眉。
“这里也不须你作陪,去后院侍奉你母亲。”谢承使唤时雨。
孔覆眉头皱了又皱,心里不悦至极,“公绍兄,你我亲家,小聚权当家宴,留孩子在席上让她略尽孝心也好。”
谢承古板端肃,小辈岂可与长辈同席,女子又如何能与男子同桌,碍于孔覆开口,不好折了亲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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