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曦在曙尹额上啄一吻,「累的话就先去房间休息吧,我待会洗完澡就来。」
「好。」洗好杯的辰曦将手上的随意抹在上,转对曙尹说,脸上掛着柔和的笑,「我再跟在穹待一会儿,晚安。」
「为什么?她怎么了?」
「?」
「这件事,」辰曦吁了一气,整个人在恍惚之间显得有些颓丧,「我从来都没问过她还记不记得……不论是当时抑或是现在,都没人开得了。」
「那八个月的时间是我和曙尹都不愿回想起的经歷——很抱歉,我现在似乎也没这勇气向你诉说。」他看向一旁,有些颤抖,「有时候我很想依凭我在脑神经方面的专业知识找能让人失去记忆的方法,或者说是能让我忘掉这一切的方法……要不然也至少、发明某药让我不要这么常想起如此令人……心痛……的事。但我、」
「在医院吃过了。你们刚才是和叶鸣一起吃晚餐的吧?」辰曦说,起收拾两人喝完的空咖啡杯。
他还活着吗?
「……你吃过晚餐了吗?」曙尹了鼻,用仍旧带着些鼻音的声音问。
「你不要太常让她心喔,偶尔也要贴心、帮她事,知了吗?」曙尹说着,在穹的脸颊后又轻声笑了来,「我先去洗澡了,你们两个今天也早睡吧。」
「……」在穹怔怔看着面前的辰曦,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其他人都知吗?我是指那些亲戚朋友们……」
白床单、滴架、心电图的嗶嗶声。
「对啊,听她聊围绕伊芬克斯、提瑞卡斯特和安提西阿斯(註)等人展开的故事,真的超级有趣!比看电影还好玩!」在穹唏哩哗啦地说,亢奋到都快要坐不住了。
(註)其实这三个名字是由伊底帕斯、斯芬克斯、伊俄卡斯忒、提瑞西阿斯和安提戈涅等人的名字组合而成。附带一提,这是据维基百科的翻译。不同文本可能会有不一样的中翻。
「曙尹她啊,伤养好后并没有立刻开始寻找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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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
「……尹?曙尹?在穹他在叫你。」辰曦摇摇她的肩膀,她轻颤了缓过神来,一滴泪珠顺势角。
话还没说完,脑里一个念便朝她的心脏重重一击。现已六岁的余辉容貌不可能没有改变,更别提他的衣服了,他不可能还穿着三年前的衣啊。
「姊?」在穹担心地问,闔上笔记本,「我目前知这些就够了,姊你今天还是早上床休息吧。还有、你啊,」他俯过去用手抹掉曙尹的泪,「别再哭了啊,姊夫和我都不希望看到姊你哭呢。是吧姊夫?」
在穹用有些狐疑的神目送曙尹离开,确认她已消失在走廊转角后,随即看向辰曦,蹙起双眉小声开:「是不能和姊一起讨论的事吗?」
「……多久……?」气彷彿被肺的冷冽空气给勒住,在穹微微息着问,「多久……?一个月?三个月?五个月?」
「她确实是养了两个月的伤没错,但实际上她待在医院里的时间比这更。比这还要、上许多……」辰曦的黑瞳孔望在穹的棕双眸,两人在短暂的几秒捕捉到了对方里的自己,「她在伤势痊癒后,了神病院,在那儿待了……待了一段时间。」
「……有些事,」在穹低着打断他的话,双在睫的遮掩随着呼闪烁。时间恍若在两人的肩膀上降落,凝结衰老。
「亲戚们全都知,朋友的话我从没跟他们提起过这件事。」
「——一辈都不会忘记。」声线淡,辰曦把脸埋手中。
笔尖在纸上答答写字的节奏、从窗中的刺骨寒风、断断续续无法组成完整意涵的微弱嗓音。
那些歹徒有没有让他穿适合他型的服装?会不会只扔给他一堆破布?他拿到的衣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大?他现在是不是很瘦?坏人们有没有每天给他东西吃?他会不会常常饿肚?他会害怕吗?他有想我们吗?他常常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