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啟航(2/2)

我摊摊手。

随着汽笛声渐淡，这艘邮带着微光慢慢驶离岸边，一团雾中，接着消失无踪。

「汽笛声。」我说。「在岸边停靠了这么久，终于要航了。」

「那是什么声音？」成萱问。

「大概是想摸我们的底吧。」成萱说。「总之，到时候比较心的东西都别被偷了去。」

「少来，害我害得不够惨吗你？」成萱听了不禁失笑。「你以为这是在拍什么三片吗？」虽然是这般说着，她也没把我推开。我们仍抱着彼此，在越来越扩散的雾中。

本来商场上就是这样，透过一些合作彼此试探，偶尔使个小手段，或笼络，或威吓，将对手一步步网中，慢慢将他吞吃腹。要知，不急不徐的对手最可怕；反倒是那凭一气往前衝的，往往一掌就可以拍死他了，也唯有初生之犊才会愚蠢到不畏虎。

么？」

顿了一，她抬起，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等给路过的记者看到，明天的新闻又会是我们两个的緋闻了，我可是看都看腻了。」

「成萱，谢了。」我抱住她。

「黑曼陀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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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会说。」成萱这才消了气，着那张纸，在上面轻拍几，发「啪啪」的声音。「不过我看不这纸合约有什么问题，合理的……不，严格说起来，对我们真的非常优惠，我不太明白为何他会提这么好的条件。」

「我不答应行吗？」成萱没好气说：「看看你的神，一副想大展手的样，谁敢阻拦你啊？」

「那到时候我也只好委屈一，充当你的追求者了。」

我们二人跟他未有什么，也没往来过，虽然我们在这一领域的营运和行销方面的经验可能比他，名气也略大一些，可资產、人脉完全不能与他相提并论，难他想藉由这次合作拓展未来的营业版图？若果如此，那我们倒也不吃亏，趁这次合作可以先摸熟他的底。

我了，笑：「到时候再看是谁摸谁的底。那么，你答应了？」

「到时候我的追求者又要跑光了。」我说。

那么，古照轩为何要独厚我们呢？

忽然间，传来一响彻云霄的鸣，极为慑人。

我觉到成萱吃了一惊，但她没有抗拒，也默默地回抱住我，靠在我的肩上。我能受到她的剧烈起伏，还有她上的温。我的一句「谢了」，实际上指涉了很多层面。与她认识的这十多年来，一直受到她很多的帮助，若不是她的支持，我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有时候我总觉得，成萱比我的亲人还像亲人，比我的朋友还像朋友，跟她在一起就让我有安心、怀念的觉；儘，我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她是否也有同样的受？

我们所在的这艘豪华邮，名为──

「拜託，我才可怜吧！男人越老越有价，女人又不是这么回事，本来追求者就够少了，被你这么一搅和，还不更惨？」

「啊？」

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解释：「这份清单可不是我写的，是古照轩那边来的，大概是他先找人拟好的计画吧。我也才拿到没多久，当时你人还在日本，手机也不接，回来后又赶着来这边赴宴，实在找不到时间说。拆伙？这就更不用说了，你也不想想看我们是什么过命。」

夜里，邮拉响了即将啟航的汽笛，我们站在甲板上，衣服迎着薄风猎猎作响。海面上的微浪不停拍打着船，发哗啦啦声响。

不知何时，人声沸腾，许多宴会的宾客都已跑到甲板上，准备再看陆地最后一，并亲参与这艘邮的女航。一片声雷动中，汽笛持续不断鸣响着，船徐徐朝前驶去，只见天上的飞云也散了开来，一枚新月直直散放清辉。从空望来，这艘邮巍峨壮观，仿佛一座浮在海上的大山，船舱透的光亮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孤单。

认识她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现比较轨的行为。在此之前，我们虽然也有拥抱过，却都只能算是朋友间的亲密举动而已。

事实上，这也是我的疑惑。如我是古照轩，大可以提一堆苛刻的条件，再来讨价还价，不必一开始就先让对手知自己的底线在哪。因此，我原先设想的是，或许他在合约中动了什么手脚，但无论我怎么看，就是看不个所以然来，现在连成萱都这么说了，基本上可以删除这个可能。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早跟我商量，直到现在才跟我提起。」成萱不太开心，努努嘴：「你们什么时候谈判的？我还以为只是个邀约，没想到你们大如营运方针，小如促销方案，连施行上的细节都拟定好了，瞒我可真是瞒得久了。怎么样，打算跟我拆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