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回, 终于有连尸首带船只一并被人发现了,却是着戕害人命的蛊虫!
“清白不清白的,”释月接二连三言语带刺,刺得王翎面也有些松动,看得她很哀伤,但掩藏得极好,“无所谓了,名正言顺更是可笑,我永远也无法名正言顺的。”
“我难过是因为我母妃死了。她病了多时,苦苦撑到我归来,想见我一面,但却死在我皇城的当夜。”
“它是火一类的怪吗?”王翎很懂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但此刻实在好奇,“怎么能被你们养得这么讨喜?”
王翎吐这两个字的时候,神十分尖锐,释月甚至能摸到她未说的恨意。
释月笑:“法?我方才不是告诉你了吗?”
赛过利剑,但于王翎来说,释月这话也不算什么。
见王翎不语, 释月声幽幽如鲛人唱, “大事的人, 怎么能这样心慈手呢?也难怪,你负白蛇,想来难为这世之主,还是在这海角之地个寻常郡王,小心守着你为女的秘密,遮遮掩掩,躲躲藏藏,莫要连这荣华富贵都握不住了。”
释月竟是猜错了,怪只怪王翎与白蛇之间的关系实在过于缠绵了些,但在她心中,还是不及娘亲。
王翎一愣,想起释月所言龙神缺位那两日, 从瞿城港的船只总有失踪的, 这事王翎手探也有记录在案, 只是没个绪。
“巧吧?”
王翎一没回过神来,在这样绪郁如云,几落雨的况,方稷玄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仙君的意思是, 如三皇兄那般, 每年用千百来号人的魂魄为饲?”王翎的语气变得沉重而缓慢, 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切。
释月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憋一句,“有时候也。”
小勺看起来居然是银的,似乎是小家伙专用,大小合适。
‘呲啦’一声,油锅响。
豆腐切成四方块,正在油锅里炸,炸成金黄之后,再削开一面,但不能断了,因为这菜的名字叫豆腐箱,削开的一层盖,断了就不是盖了。
释月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掩笑了起来,:“原来,你早就打定了主意,只不过还得一副被无奈的样,似乎被是压到极才反抗,没有活路了才刀,如此这般,便可清清白白,名正言顺了。”
今儿饭菜是什么呢?豆腐罢了。
皇家血脉,打小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听多了隐意的话语,一个神就能剖析万般心思来。
她突然有不知该怎么描述的觉,什么皇权富贵,什么龙神权势,在这院里还比不得一餐饭要。
才从梦中惊醒。
她待释月说完,平静开:“王翡这般心,他日若登临王位,我是没有活路的,只能不能退。”
“可笑,”释月轻哼一声,:“我看错你了?世间的规矩不破不立,你反倒把自己拘束在一个腔里。”
释月方才并未提到王翡半个字, 甚至没有提到瞿城。
“他替我挡了许多邪术, 似乎力弱不能支,可有什么补救的法?”王翎忙问。
王翎叫释月说得动容,真实的绪一涌了来,释月看着她底的难过一歪首,:“何故这样难过?蛇也好蛟也罢,哪怕是龙,都是依附你而存在,你大他自大,用邪门歪饲养供奉,只会助他的气焰,于你无益,被反噬吞没是必定的。”
它每个豆腐都得很满,轻轻用勺拍平,得意洋洋的晃晃,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王翎搓了把脸,看着释月扯了扯嘴角。
那个火红的小家伙正踩在灶台小凳上,用勺挖豆腐馅,然后再把释月起先炒好的沫、海参、笋粒、香菇馅填去。
“咦?你如何听这许多意思来?”释月笑:“不过, 这的确是最快也最滋补的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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