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果菜汁』(2/2)

他也没再去思考吃相的问题，门牙受不了冰砖的寒气，就张大嘴用虎牙反覆啃咬，沾到他苍白的脸颊上也不在意。

他先是轻轻地了一，味还行，远比记忆中的好。

这时的李耀盈，脸上难得地有着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厨房的脚步中带着些许的雀跃。

冰砖的碎块在臼齿的咀嚼逐渐变小，直到得以吞嚥，便顺应着一路向。

记忆中，以前一些吃不完的年菜、别人送的果礼盒都会被堆在冰箱。

那东西的寒气浸染茶桌，在茶桌的桌面上起了层薄薄的霜。

「嘖！??」

没多久，李耀盈便拿着厨房剪刀跟一组碗筷，回到客厅。

他尝试地想用筷夹起冰块，但试了几次都不顺利，想要用筷直接起冰块，冰块又梆得不行。

他先是用剪刀剪开盒的，再将那盒倒过来，向着碗用力一扣，盒里掉了一块橘红带有的冰砖。

少年哼着歌。

一样地活着。

很显然，少年并不熟悉哼唱的技巧。

就算不用为学期的学杂费烦恼，心底有些愜意的李耀盈回到家时，依然是饿着肚的。

就算是错的，只要没有人能知自己的心、没有人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人能责怪他，也不会有人来批判他。

李宅的冰箱是个接近五百升的双门大冰箱，外层是银的钢板，摸着、看着都十分地有质，容量绝对足够一个小家使用。

打开橱柜，他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但现在打开冷藏空间，里面什么能吃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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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呢？

一切，都只留在他的心底。

惊觉到昨晚已经把家里最后一包泡麵吃完，今天放学时，他也忘了要顺路去採买。

原本的好心都因为今天的晚餐消失了大半。

寂静的屋里，满是不和谐的音律。

反正最后用洗一、卫生纸一，简单收拾后，又有谁会知呢？

人逢喜事总要庆祝的，不论如何，能拿到学校的奖学补助总是值得庆祝的事。

果菜红的沿着少年的手指缓缓，向他的手心，又一滴一滴地，落在茶桌跟地面，形成斑斑红印。

李耀盈叹了气，转而打开冷冻室柜门，拿一个掌大的盒，放在茶桌上，转又厨房。

果菜成的冰砖，冻得手指几乎是要失去知觉。

想着「反正是在家里，也没人看到」，李耀盈最终决定放筷，直接用手拿着吃。

他只是反覆地在心底跟自己讨论，用自己的逻辑判断对与错。

李耀盈踱步到冰箱门前，手轻搭在柜门上，没有顺应着直觉开门，而像是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