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宁宴心中百转千回,开时有些哽咽,“你是不是……
“好啦……我不去了……”宁宴已经迷糊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若是在二者之间抉择……
卡洛斯替他换睡袍。穿袜的时候,宁宴才发觉,左足踝上多了一细细的红绳,中央坠着一块小玉牌。
虫神在上,愿他余生无灾无虞,平安顺遂。
在遇到宁宴之前,卡洛斯从未向虫神祈求过任何事。或者说,在他的生命中,本不存在“求”这个字。
宁宴凑近了些,指尖托起玉牌仔细端详。玉牌正反面都刻着复杂纹样,像是某古老的文字,蕴着难以言说的神秘力量。
他想说,我之前居然不知你也这般信仰虫神,又想说虫族的神会庇佑我这个外来之人吗。但他的咙发,迟迟没能发一个字音。
但当他对着那尊威严肃穆的神像叩首,卡洛斯的念想无比虔诚——
红绳正卡在踝骨上方,与瓷白肌肤上的红痕相映衬。玉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带来微凉的。
宁宴正想,残留的几分理智让他意识到不对劲,声抗议:“你犯规。”
由于战争和神力暴动,帝国军雌的平均寿命在八十岁左右。但实际上,军雌的自然寿命足有两百岁,以卡洛斯如今的地位,只要不步前虫的后尘,寿终正寝并不是一件难事。
宁宴只当卡洛斯在担忧雌雄之间的寿命差距:“我们还有很时间呢。”
对上军雌的注视,宁宴张了张。
不知过了多久,卡洛斯忽地开:“我您。”
酣之际说些话再常见不过。宁宴不觉有异,习惯先念一声军雌的名字,声回应:“卡洛斯,我也你。”
话音刚落,卡洛斯一改方才的温柔,亲吻纠缠的姿态堪称凶狠。
“嗯,还有很时间。”卡洛斯并没有解释,只是珍重地吻了吻他的面颊。
卡洛斯继续哄他:“如果您想帝都星看看,我带您去度假。您可以带上设备,沿途直播或是录制素材。若是喜那个星球,我们就在那里多住一段时间。”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宁宴仿佛搭乘着一艘小舟行驶在海面,军雌忽然的失控让平静海面陡然掀起浪。他一时失声,如溺之人般扬起脖颈,无力地息着。
卡洛斯与他额抵着额,闻言忍不住笑,又赶咽笑音:“您若是跟着温斯特阁走了,我就只能独守空房。”
婚期已经定,就在一个月后。听他这样说,宁宴猛地记起,巡回演讲的时间完全和月期重合。
“平安符。”卡洛斯底闪过一抹不明显的张,低声解释,“虫神的殿宇由皇室世代供奉。前些天觐见陛时,我向他请了恩典,在虫神面前求了一块平安符。殿的侍者介绍,为雄虫阁求的符应当系在脚踝,这样就不会被意外的灾厄带走。”
“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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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演讲,好不好?”
……
宁宴闭着,舒服地轻声哼哼,没有注意到军雌就此突兀地沉默来。
他一眨,神微怔:“这是什么?”
宁宴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午。他在卡洛斯怀中躺着,赖了会儿床,才被哄着爬起来。
“宁宁,我你。”重复的话音之压抑着翻涌的绪,卡洛斯低声喃喃,“如果,万一……万一您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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