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回梦（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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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上中天，云雨初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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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姬蓝霖这个角度，仅能看到女侧影，但她明晓——这正是于梦中初见，那个与她颜貌几近一致，总是满怀心事的神秘女。

一场绵绵雨，将竹林浇得漉漉的，月华辉映，轻纱似的雾愈显迷蒙。

幻象所勾勒的世界，寂静如斯，唯一有生气的，是旅途中肩而过的，那一名名服饰各异，气质迥然的女。

少女酌酒自饮，明眸转间，巧笑嫣然，伸芊芊玉手，复又向那抹虚妄的镜月舀去……

轻舟近岸，已是后半夜了。酩酊大醉的古装少女抱着酒壶，蹬着佩剑，沉沉睡去。兴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她的裙裾沿，一段茸茸的雪狐尾不小心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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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半晌，袖也洇了，仍是徒劳无功。少女夜银河般璀璨的星眸茫然眨动几，迷惑的神。她抬了抬手，原本徜徉在竹林间，星星的萤火便聚敛而来，环绕她飘舞飞扬着，将一方澄澈的潭，映得更明晰了。

蓝的晶莹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未名行星的方向。

一叶轻舟划过潭面，漾起层层涟漪。

这少女着月白半臂齐腰襦裙，腰间缀着苏玉坠，梳着双平髻，脸红彤彤的，一双明星妙目样迷离，正痴痴笑着，一手执酒壶，一手捞着中倒映的明月。

这些女，明明是同一副如玉明颜，风姿态却迥然不同，或纯柔，或矜持明丽，或活泼朝气，或淡如烟……仿若同一捧，播撒在不同土地上，最终成的千姿百态的树。

女的豆蔻玉足裎着，裙裾随风微拂间，依稀可见那一抹温小巧的明玉；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正眯着睛缩成一团，乖巧地缩在她脚边。

姬蓝霖收拢透的斗篷，蜷在舟尾，静静休憩着。舟首，则伏卧着一名明丽不可方的古装少女。

品味着心中一缕莫名虚妄的怜惜，姬蓝霖继续前行。

姬蓝霖仔细替少女收好尾，其后停舟即岸，自不必言。

今夕往昔，自己境遇已大为不同，这女却一如既往地面带忧。究竟，是为何忧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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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皑皑白雪中，银妆素裹的冰原；穿过红叶飘零，秋风萧瑟的枫林；行过炽日烈，黄沙掩盖的残垣断……

竹林畔，潭清幽，静影沉璧，伴着滴滴咚咚的清越脆响，溅起星星破碎光。

滴滴晶莹的雨珠，蓄皎洁华芒，为夜风拂动，自青竹叶梢上簌簌。

这飘渺的旅程似乎没有尽，四季转间，景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