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2)

他默默合上这本日记，脑里想的却是——如今，人类的最后一个诗人也死了。这片土地悲歌，连《太神》之类自欺欺人的赞颂诗也不会再现。

……

“我最近经常想，我是不是人类的最后一个诗人……”

辽星余站起：“怎么？”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叫我诗人，难我曾经创作一首能称之为‘诗歌’的东西吗？那些不是诗歌，是我向这个世界求救的悲歌，快来救救我吧，如果真的有太神，又为什么不能救人类于火呢？！”

“辽队！”突然有人从远叫辽星余的名字，他抬，见到一个哨兵行匆匆地往这边跑。

此时哨兵塔前方，人群聚集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辽星余不用走近，便能听见几个声音正在合生朗诵着一首熟悉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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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顾不上敬礼，语气急促：“事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辽星余再往后翻，便只剩空白了。

“自由。艺术需要自由，需要能看见星空，看见风的痕迹，看见求生的睛。”

一张传单落在辽星余脚边，他此时在人群最外围，只见巡逻队的人押着两个男人走过来，男人手里还攥着一摞纸张，便是落在辽星余脚边的这张。他弯腰捡起来，是简单的一张白纸，上面用黑的笔写着醒目的大字——“不要当麻木的提线木偶，人类需要死亡、自由、混、斗争！宁愿成为一座枯骨，不要当麻木的血！”

他发般的咒骂伴着几声枪响，朗诵《太神》的声音弱去一瞬，便更昂地继续迸发。

他想到李迎，李迎也听到了那首《风铃》吗？他对着郎因开了果决的一枪，那时候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是毫无波动的，还是也泛起了些不同寻常的涟漪？

“太神，太神，照亮大地吧！驱逐寒冷！驱逐灾厄！勇士们，勇士们，征服大地吧！带来希望！带来明天！”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的是堪称冷厉的枪响。人群寂静无声，所有人沉默地看着，不多一会儿，单弘济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吼起来：“再去找！把那些贴传单的叛徒全都抓起来！闭嘴！都给我闭嘴！”

辽星余自诩不是一个丰沛的人，他甚至不太理解郎因的目的、动机，哪怕看过了他的日记。可纵使如此，他心里仍旧涌上来自己都摸不清的震撼与战栗。

“我觉到恨，最近，恨充斥着我的。这觉好像正在生一场无可救药的大病，我努力压制，收效甚微。我甚至不知我在恨谁！但是！人类怎么可能比永远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棺材里面，这里面除了数不胜数的假太，自欺欺人的太平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们说文明，我真是觉得太可笑了，一个连艺术家都没有的群，谈何文明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