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的杨树底坐着一个老人,他是这片墓园的看守。
“丘严?”
躺椅上的老人突然开,声音怅然,带着的遗憾和惋惜。
这和丘严见到的房间里那个成天为生活奔波的泼辣女人完全不同,男人中满是珍视,好像那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总是这样,唐安言每一次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把他拉火海。
那是张生活照,上面是刘欣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刘欣当时还是苗条的少女模样,小鸟依人靠在男人怀里,他们笑得很开心。
丘严赶忙上前拍抚老人的背,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撅过去。
人要经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一个手持利刃的盗,变成嗜血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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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我不是他,你选择相信我, 就好像溺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本是不愿意放手的,但是有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虽然我总是让她的再好一些,再好一些……”
谁能想到男人最后竟然会这样的事。
咿咿呀呀的唱词在墓园播放来,远山坡上的杨树摇摆着树枝,那里葬着没有钱购买墓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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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终于还是开说了,他说的很轻,丘严都没有听清楚,但是躺椅上的老人就像是耳朵瞬间不聋了,听觉比丘严这个年轻人还要灵。
说到杀人凶手,老人简直要把后槽牙咬碎,剧烈的咳嗽伴随着重的呼声让他一时间说不话来。
“你可以告诉我, 我努力帮你解决。”
这画面很安逸, 就像是……死亡一般的安逸。
手指挲着,垂着眸在想着什么。
“那个男的,咳咳。”
“我的女儿。”
丘严不懂。
“她是最好的青衣,是最红的角儿,是我的骄傲。”
绿萝不说话,老人躺在摇椅上,光照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
“去把那张照片拿来。”
他从屉里拿来已经发黄了的相片,上面有被沾染过的痕迹,星星的,是老人在无数个夜落的泪。
“嗯。”
这时候,有人叫他回。
丘严抬对着老人的脸, 这觉就好像是对着一座冰冷的墓碑。
丘严抹了把脸,脸上的冷汗和被小餐馆里熏来的油渍沾到了手心上。
不仅残忍杀害了自己的结发妻,还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了死手。
他好像是透明的, 金的光之, 丘严可以透过肤看见他脸上的血。
老人手里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他回了,可那却是一张早该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