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知初的手被钢针扎进挑落指甲,他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崩溃,手撑着地往前爬,背脊被人强行按着不堪重负一次次跌倒。
“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放过初初,求你不要这么对她……”他刚恢复记忆不久,15年的的记忆空缺唯一印象最深的就是沈知初,他知道沈知初很怕疼的,她怎么受得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被钉上钢针,看着手指血肉翻飞,指甲裂开脱落。
男人目光讽刺地看了白秋一眼,然后对着沈知初问:“还要再打吗?”
沈知初疼出了一身冷汗,她像是听不到话,手指哆嗦地再次按着手机上的号码重拨。
依旧是无人接听,手机屏幕已经被她手指上的血晕染的看不清了,那双手血肉模糊,因为疼痛颤抖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按了,只有让男人代她打。
第十个通话,对方直接挂断,沈知初一边崩溃一边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十根手指头换打十次电话的机会,绑匪给了她十个机会,可她爱了十六年的男人却一个机会不肯给她。
厉景深这个时候怕已经救出了夏明玥,对着心上人轻声呵护哪里会有时间去接这十通陌生电话。
“看来厉景深并不想给你这个救人的机会。”话音一落男人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射在白秋的肩膀上,白秋当即闷哼一声身体后仰,疼痛使然,让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
沈知初半张着嘴,全身细胞都随着他这一枪尖锐刺痛起来,她的眼睛里早就流不出泪水了,双目充血,头磕在地面:“不要,不要杀他,他是无辜的,你恨厉景深杀我就行了......”
“初初……”白秋喘着气叫了声她,声音虚弱沙哑道:“小哭包别哭了,这次我不能背你回家了.......”
沈知初浑身僵硬,那些藏在心里最美好的记忆忽然涌现出来,她呆呆的看着白秋。
回忆如幻灯片在脑子里回放。
——“小哭包,吃了糖葫芦就别哭了。”
——“小哭包,哥哥姓厉。”
——“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白秋那双眼睛忽然变得明亮,他仰起头冲着沈知初笑了笑,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阳光干净,微微一笑惊扰了她整个夏天。
——“我可以叫你初初吗?”
“初初我不疼,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喜欢厉景深了,那人不值得你喜欢。”
随着白秋的话说完,刺耳的枪声在空气中炸开,沈知初定在地上,神智随着这一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她呆呆的看着男人手里的强最后目光极其僵硬的转移到白秋的身上。
只见他胸口晕开大片鲜红,那一瞬沈知初只觉得时间停滞,天地万物逐渐消失,全世界陷入黑暗死寂,双目失明双耳失聪,一切的一切随着白秋倒下而灰飞烟灭。
她的那颗心痛到极点,宛如万根锋利的钢丝缠住,用力的撕扯着,吞噬着五脏六腑,让自己早就狼狈不堪的身心四分五裂。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白秋最后的话像海绵一样膨胀占据她的大脑。
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个答案,可她不愿意去想,诸多疑点逼得她不得不去承认面对。
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白秋会觉得他眼熟,为什么白秋会说他们见过。
为什么白秋会送她糖葫芦耳坠,为什么白秋问她可不可以叫她初初。
为什么他会叫自己小哭包?为什么说这次他不能背自己回家?
因为他就是十六年前背着他回家的那个大哥哥。
难怪无论她说什么厉景深都说他们从来没遇过,不是他不记得了而是真的没遇到过。
从一开始就是她找错了人,她错把厉景深当成了那个救她回家的人。
她这十六年算什么?算什么啊!
漫长的十六年,她再遇到曾经那个救她的人却只见过四次。
沈知初觉得自己就是四分五裂的碎片在无尽的噩梦里拼凑在一起,她找不到哪一面才是她自己,满腔痛苦和绝望在身体里流窜找不到一个出口。
那个她一直疗伤的避风港,轰然倒塌。
她发疯的往前爬,手指血肉模糊可她还在用力往前撑似乎失去了知觉。
“人死了吗?”男人好笑的看着沈知初,问手下。
手下试探了下白秋的鼻息和心跳:“死了。”
“死了就扔海里吧,免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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