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2/3)

秦疏桐不记得自己与别人对过对，仔细回想，才想到之前有一天去仙音阁对账目，徐蓉说起对面玉福酒楼一位客人留三幅上联，第三联已过去一个多月还未有人对上。他一时兴起，对完账去玉福酒楼看那几幅上联，的确妙，想了半日将三联都对了一遍，留了联就走了，竟然是晏邈的上联。

他对白淙没有怨恨，只是厌屋及乌。白汲因为防备白淙，兄弟两人每次见面都剑弩张，虽然那画面应该算是白汲对白淙剑弩张，白淙则如一潭死对白汲视若无睹。但看到一个刚刚对自己十分礼待的人在自己面前吐血、显病弱之态，他不可能不恻隐。

不明白他为何不让女服侍，但不过喂个药，也不麻烦什么，他便捧起托盘中的药碗行至白淙边。透过碗觉药温正好，他用匙舀起一勺来，弯腰送到白淙边。

晏邈异常镇定，从怀中一方巾帕捂到白淙嘴边。白淙接过帕缓缓将血吐在上面，又缓缓拭净角。

“我并不喜字画，你既喜又会品鉴，送你正好。”

“官只是……敬大人。”

白淙一气喝完药将碗搁在一旁，不忘安他两句，又叫人拿剩余的字画来给他看，更殷勤起来。但秦疏桐只觉得不自在，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但对白汲却是真心的，旁人对他再好也没用。

赏了一会儿字画，秦疏桐估算时辰不早，准备告辞。刚抬，却见白淙嘴角洇一团黑红的血。

白淙神淡漠：“我的病症不能服用普通的药，会伤了心脉，所以太送了一张药方给本王。”

不喜为何去搜罗，总不会是为了专程讨好他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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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真的不会伤及么？

药碗被拿走时女就退了，在场只剩他们三人，见他如此动作，晏邈和白淙都是一怔。他不明所以，来回看二人神，手还悬在半空。

对于白淙的病，他略有所闻，大半是从白汲中得知。这位大皇四年前突发弱症，中御医诊遍了也没诊个所以然来，只好拿温补的药材先续着命。然而没过半年，又不好了，这次诊明了是心肺孱弱以致血脉不通，伤了上的经脉，从此便只能坐椅，还要常年服用化瘀活血的药。

这一幕着实诡异，秦疏桐差就要叫侍卫，但当事人八风不动，连血的动作都十分熟稔，不像是第一次。

说来，白淙和白汲虽是异母而生，但两人都与今上相像，故两人的面容也有几分相似。他知他不该这么想，但前人越看越像白汲……

“吓着你了吧？”白淙竟还在笑。

“这药方还是太殿当年寻来送予本王的。”

秦疏桐很想直言说是，他最不想和晏邈纠缠不清，要知是他，他绝不去凑那个闹，一时技对什么对。

那女立在秦疏桐边上静候白淙的吩咐，白淙便看向秦疏桐：“少容，要劳烦你将药碗端来了。”

一时气氛又陷尴尬，秦疏桐僵在原地。

但服药至吐血，看来这药很烈，对白淙的应该也有损害。

“官不知是晏大人留的雅意，唐突了。”他向晏邈拱手。

他脑中划过这个闪念，用目光去白淙底探寻答案，换来白淙温柔的回望……

这番说辞全无诚意，晏邈显然不信，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女打断。

白淙笑了笑，就着他的手喝一药。晏邈却变了脸，两步上前抢过碗，递到白淙手中。

他抿了抿，把那些妄念撵走，不敢再与白淙对视，偏过语气生：“多谢殿意，臣不会收。”

秦疏桐才算明白，白淙只是要他把碗端给他，没要他喂。白汲平日偶风寒，他都是亲手喂药的，把这习惯暴了。

今日从踏德殿起，他第一次听到白淙自称“本王”，对白汲的疏离昭然若揭。

“禀殿，太医署送药来了。”

三人一齐沉默，晏邈便在此时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之前在玉福酒楼留了三幅上联，少容好文采，全对上了。”

晏邈接过巾帕，迭好了收袖中，缓声：“这药是化瘀用的，殿吃三四回总要吐一回淤血，三年半了，并无好转。”

什么？

“殿！？”他绕过桌案疾步到他边。

晏邈不太兴：“难你知是我的上联，就要避而远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