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2/3)

何述的视线落向远方，几名侍从涌上，将张屏挡到一旁。

坑中土颜很新，是刚挖不久。

燕修冷冷：“便宜行事，须先得地方衙门许可。难张大人事先知？”

桂淳：“燕副捕此话太逾越了，莫非在质问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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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应喏，立刻翻开册，桂淳极其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砚台，帮忙研墨，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跟随冯邰查案数年，记录现场极其熟稔，转目若电，运笔如飞，准快细。张屏缓缓绕坑踱步。

看痕迹，用是一把铁锨。

张屏略提声音：“何大人，涉县衙刑房公务，非律法所允。”

燕修：“张大人尚未验看尸，桂捕快这就断言死者乃被同一凶手谋害，未免太急切。”

张屏盯着死者的双手：“或并非想让我看见。”

燕修僵了僵，冷着脸提笔记录。

穿衙役服的刑捕快咧了咧嘴，雪白的门牙，又向张屏恭敬施礼：“小人桂淳，与同僚许丁奉侍郎大人之命秘密保护郎中大人与张大人。侍郎大人觉得那想将蔡府悬案再度翻的凶徒行事太过诡诞，唯恐其再犯案，故特吩咐卑职二人暗中察看，必要时听凭张大人差遣。”

燕修一噎，向张屏抱拳：“大人，卑职绝无此意……”

何述视线一敛，冷然徐步离去。

何述中掠过一丝不耐，绕过张屏，径自继续向前，张屏退步闪，又拦在他面前：“大人，此乃案件现场，不便观看。”

杜知县一抖，兢兢匍匐于地，何述径从他前走了过去。

何述顿住脚步，视线漠然掠过张屏。

桂淳仍是向着张屏恭敬地：“请张大人恕卑职未能先行请安之过。依照朝廷律例，刑官吏查办案可于地方依法便宜行事。卑职自己冒犯之罪，则不敢同求大人宽宥。”

不知。若他是个刺客，此刻我也待验了。还如此作个甚？”

张屏一礼：“大人请恕官冒犯之过，前方尸及侧证所示线索，疑与一桩正在查的案有关，捕快正在录绘尸及周遭形。官等尚未勘查。不便观看。”

旁侧随从喝：“大胆！”

何述仍如他们都不存在一样，垂目看着尸，抬袖一揖，继而正要转，却瞥见燕修边摊开的册。

燕修：“禀大人，是一片碎瓷。”

这坑是死者自己挖的，还是另有其人？

张屏半跪在坑边沉思着，桂淳突然开：“张大人，卑职斗胆，冒昧禀句拙见。这凶犯每每作案，似都要大人看见。”

张屏在旁边的土地上刨了两，土壤比较松，但看铲痕，挖土者每一锨都挖得不，用力不算大。

桂淳恭敬地：“卑职是看了这枚瓷片儿就斗胆揣测了，张大人勿怪罪。若真是同一凶犯所为，此犯极其胆大凶残。且，如此行事，仿佛还有什么其他目的一样。大人恕罪，卑职觉得，好像故意想让大人看见。”

谢赋率领迎接仪仗在三里外的亭里恭候何郎中在张知县的陪伴驾临，却久候不至。

“不能会，死者可能是被谋杀。”

“大人，前方有尸首，请留步。”

燕修冷笑一声：“兄台冒充县衙公职，可是犯律法了。”

张屏摸了摸尸的上臂。

张屏肃然截断他的话：“先看案。”

“这是什么？”

张屏起，拍了拍衣上的土，向何述迎了过去。

丰乐县衙的衙役低声：“大人，郎中大人朝这里来了。”

“死者，生者之先也。既途相逢，本司便来一会。”

何述仍看着册：“亡者手中是甚？”

燕修、桂淳与几名衙役齐齐施礼。

何述没听见一样，徐步走到树，张屏绕开侍卫，又赶了过来：“何大人，请留步。”

张屏皱了皱眉。

燕修：“禀大人，是卑职所绘尸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