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灯盏,彩的玻璃窗扇,都是这么来的?”
卓西德认:“是。实话说,那时罪民没见识,九百两黄金,几辈都挣不到的数,听到后罪民已经打飘了。老胡拿了把钥匙给我,说他在岸上有个小仓库,里面有琉璃货,可以都给我。但房是他租的,租期到明年夏天,就给不了了。罪民收了钥匙,一开始没有去拿,怕是什么陷阱,了就有去无回之类。待到了第二年的上,年轻胡和老胡早都走了,罪民才去码转悠,趁着晌午气重的时候往那个仓库走一趟,就是码边一条脊的屋其中一间,拿钥匙确实能打开门,里面都是稻草麻袋,几扇琉璃镶的窗扇靠墙搁着,几盏大灯堆在箱里,还有一堆脏毯。估计是老胡觉得太沉,不想搬运回去了。当时瞧着寒碜,贼瞅见或都会觉得太沉不扛。但罪民觉得多少是东西,雇了辆车运回家,洗洗竟像样,后来开客栈,就用上了。生意不错,有风师傅说,这些琉璃绿绿的,各颜,生各路的财。所以后来搬来新楼,仍把窗扇和灯盏翻新洗了一,用上。”
桂淳:“如此看,老算个讲诚信的胡客了。九百两黄金可不少,你们是票付现付?”
卓西德满脸苦涩:“回大人话,肯定是票付。若九百两的黄金搬运起来得多沉。老胡一开始要给罪民大整票,罪民说,只要散票,各个银庄都得有,他从他那袋里掏摸了一阵儿,竟数了八百多两,最后实在凑不够,搭了一叠金叶。这些胡商浑真揣着不少钱财,把金压成纸一般的薄片,订成像小书册一样的带着。罪民也是胆大,把这些都揣好,跟没事人一样了宝兴楼。老焦和老蓼的确跟罪民约一回去,罪民在早上被放的地方等了一时,待他俩车过来,搭车回县里顺溜。到家再细细数钱,才发现仍被老胡蒙了一把,他一会儿算银价一会儿加金叶把罪民绕了,其实拢共加在一起只有八百六十多两,少了三十多两金。”
桂淳咂:“乖乖啊,折算就是好几百两银了。你没去找他?”
卓西德:“本来想去,但再一想,这事毕竟见不得光,找着了他不认,难扯他去官府?只能吃这哑亏了。”
桂淳安:“也是,拿到就是赚到。”
燕修冷冷轻咳一声。
张屏问:“老胡商买的一白瓷,是否包括那尊白瓷像?除却箱,应还有两本书册,一尊陶像,又在何?”
卓西德拱手:“张先生真是计算细致,全无疏漏。老胡拿那茶,没要那尊白瓷像,说瓷像的样他不喜。但他很想要那尊陶像,跟罪民绕箱也是想绕陶像搭。然罪民未让他得逞,谎称那是祖先的像,得带回家供起来,万不能卖。老胡想拿又不愿多掏钱,最终没谈拢,两尊像,两本册,罪民都带回来了。”
柳桐倚眸中不由得微亮:“这些,现在何?”
卓西德:“禀大人,都在罪民家里。”
张屏、柳桐倚、桂淳、燕修四人皆一怔,柳桐倚追问:“在你家?当仍在?”
卓西德顺从地:“是。在寒舍暗室,随时可呈上。罪民临来时,与拙荆待了,瞒着她过一件错事,当大约会发作,让她看好这几件东西,待适当时候,呈给官府。但没细讲是什么事。罪民造的这些孽她与家里人当真一概不知。”
燕修起走向门外,张屏搁笔追:“燕捕吩咐差役去卓家取时,能否也让人到这家客栈的一名伙计家去一趟?此人姓徐,本名徐添宝,在客栈叫得发。他有个姨母姓刘,在一壶酒楼旁边卖。暂不知他家在何,询问这里的伙计或酒楼的伙计增儿应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