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噎:“倒,倒是没有。但他引诱小的认罪!三位官老爷一位前知县老爷无凭无据一起恐吓小的一个,小的一个小跑堂的,怎能抵抗?”
沈少卿微蹙眉:“如此确是不对。柳断丞,你有无过?”
柳桐倚起:“回大人话,有一位老妇与一名少年男中毒未解,急待救治。故官与两位捕及张前知县劝嫌犯承认罪行,代了什么毒。若举证对峙,便是审问了。公堂之外,不能如此。官亦无在丰乐县衙堂审的职权。”
沈少卿再一眉心,冯邰向谢赋:“既然张前知县说此人有罪,着他拿证据,再判断是否诬陷。”
谢赋遵命,又坐正问:“张屏,现在增儿称无罪,说你无凭无据诬陷于他。你如何自辩?”
张屏再一揖:“回大人话,嫌犯牵扯数案,当刘周氏与徐添宝中毒待解,人命关天,这件案最为急迫,能否先从此案问起?”
谢赋:“行,随你。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一壶酒楼的伙计增儿毒并绑架了刘周氏和徐添宝?”
增儿大哭:“是啊,小的与刘妈妈、徐添宝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好端端的我为何要害他们?他家不富,我绑他们甚?小人这豆丁般的量,便是放倒了他二人,又如何搬运?张前知县老爷诬陷,需讲理!”
张屏:“请大人先传刘周氏之夫刘多全及三个儿作证。”
谢赋:“传。”
不多时刘家父到堂。四人看到跪着的增儿,都一愣,茫然并战战兢兢地见了礼。张屏问:“几位对这位一壶酒楼的小伙计可熟悉?”
刘伯秀的神微有些惊讶,刘仲勤和刘叔聪表愈发茫然。
“这,或是去酒楼吃饭的时候见过?”
刘大爷却了鼻,瞅着增儿:“你,你这孩,与添宝得不错,还来家里吃过饭吧……”
张屏再问:“您老可知他们为什么得不错?”
增儿泪:“酒楼与客栈不远,刘妈妈的摊就在街边,天天照面打个招呼,小人又与得发年岁相近,有些也属寻常吧。”
张屏:“刘妈妈卖得是女佩的绢。你并未成亲,据与你同在酒楼的伙计称,也不曾见你有恋慕的女。为什么你常常前往刘妈妈摊上与她闲谈?”
增儿瞪起:“你怎知我没有相好?即便没有,成天来去与妈妈打照面,她老人家又是得发的姨母,我同她老人家打打招呼说两句话怎的?”
刘大爷却忽而双一亮:“啊,是了。你同添宝……不对,你是跟我家老婆同乡。你们都是顺安县的!”
增儿立刻嘶声:“大爷休要说,我爹娘都是老门老的丰乐县人家,不信可查籍!你老怕是记岔了。”
刘大爷困惑地皱起额:“是么?我明明记得有一回你来我家吃饭还带了顺安的茶叶,后来我家老太婆拿那包大叶片煮了好几回茶……”转向刘伯秀,“你记得吧,吃了好多天。吃得小莺儿老问,为什么又是茶叶,她要吃荷包。”
增儿连声叫屈,张屏向谢赋:“请大人取他册。”
谢赋吩咐衙役:“取。”
册早已备好,捧在门外的房主簿手中,且已翻到记载增儿一家的那页。衙役门便接了过来,呈给谢赋。
谢赋定睛端看,脊背又一直,向案的增儿:“册上明白记录,令堂潘氏,系丰乐县大潘乡人士,三十二年前嫁给顺安县北坝乡男丁小乙,二十二年前生一,名增康。十三年前丁小乙病逝。令堂携改嫁丰乐县小豆乡曾栓,曾栓系鳏夫,无女。你随母改嫁后改姓曾,名字从增康改成增儿。之后你继父与你母亲再无女。”
增儿如被雷击般呆住了:“不,不可能……这册是编的!大人!府尹大老爷!大理寺的青天大老爷!这是张前知县窜通衙门里的人编了假的陷害小的!!!求青天大老爷给小的伸冤!!!”
谢赋起将册呈与冯邰:“府尹大人请看,册纸张笔墨,绝非临时伪造,亦不可能夹页添删,记录的其他人家亦可对。更有房文吏为证。请大人详细查验。”
冯邰皱眉接过册,沈少卿也一同观看:“确实不像伪造。”
增儿仍喊冤不迭。张屏平静地看着他:“是否伪造,将曾栓与令堂请来县衙询问,再查顺安县那边的册,或求证于顺安县北坝乡的乡民,即可得知。你何必如此?”
增儿打了个冷战,张屏再:“你说册是假的,应是之前的册没写令堂改嫁之事。但三年前,谢大人重新整修的册,将县中人家一一查访,详录于卷宗。”转又向堂上,“这次如此简便顺利,正要多谢谢大人。”
谢赋坐回案后:“过奖了,正如先生方才所言,没这份册,你们也能查来。”
冯邰咳嗽了一声。
谢赋立刻正一正神:“嫌犯,你还有什么话说?”
增儿哽咽:“小人幼年时的事,记得不大分明了。”
谢赋:“令堂改嫁时,你都快十岁了,这时的事还记不清,你确实健忘。”
增儿又辩:“如县丞大人所说,小的在北坝乡时,才几岁,怎么可能跟杀人灭门之事有关?”
张屏:“现在讲的不是那个案。请勿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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