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4/6)

至多想一想今时比之以前往后，一枚钱能换得的是多了还是少了。”

至于这钱是哪里挖的矿，何铸造，恐不会有几个人多想。

启檀再嗯哼一声：“所以呢？”

兰珏：“其实不单是对前，对前人亦是如此。譬如，臣若当对着殿自述家事，从臣生时开始陈述，讲臣多大会说话识字，如何念的书，怎么侥幸忝列榜，蒙得圣恩窃用俸禄，怎样才能站在这里侍奉殿……殿听么？”

启檀摇：“实话说，不是很有兴趣。”

兰珏：“臣乃殿之臣，本分为尽忠尽责。多言多行其他，是为逾矩，于殿，更或可成困扰。”

启檀：“兰侍郎的意思是……”

他等着兰珏往说，寻常百姓，衣服饮，经营买卖之时，不必对米粮铜钱思量许多，但殿却会日日思之念之，如老大人如臣一般的臣也会常常对殿言，是因殿乃是殿。

然而兰珏却：“这世上大多数人，连臣亦是，看待人或事，首先是与己有关，于我之用。这便是人之所求而致。自之于他人他，更各不相同，殿中之臣，乃一臣。于兰徽，臣是其父。于冉老大人，臣系同朝僚。于是臣也常想，他人中之我，皆不相同。而我其实是谁？我应成为哪个我？”

启檀眯起：“兰侍郎这说得很玄虚了。”

兰珏：“回殿话，臣所言非玄虚，乃本。因方才殿提起率，臣由之想到本心本，便有此妄谈。世间人人皆是一个本我与无限外在。人生于世，行动呼，时刻都需取用于外。外人外，亦有求有取于我。譬如臣民需殿施恩，因此盼殿贤明。殿需臣称职有用，因此臣得。”

启檀又嗯哼一声：“可我现在是一庶人，不能给你们恩典了。”

兰珏：“无论外人外如何，本自我不变。殿永远是殿自己，殿自也明白，所以才决意率。”

启檀一乐：“兰侍郎的意思是，觉得我这率很对，赞同我率去。一直率，更加率？”

兰珏亦微笑：“「天命之谓，率之谓」，此圣人之言也。殿意向合乎圣行，臣岂敢岂能多言。只是逾越请教殿，从何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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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檀沉：“反正我现在一介庶人无拘无束，你们也不用我施什么什么。那就凭我自己兴喽。随心所，任意而为吧！当然我不是要去为非作歹哈，放心，我心中自有主张，这段时间更不会让你们难。”

兰珏抬袖：“多谢殿。殿此心更大合圣人之言。臣学问不，不敢妄谈经学。仅知不论圣人学问，老庄之，释家之经，所习所修，其中之一，都是如何明得本我本心，合于外。方法有异，或修心立世，或尘参静。但明透自我，和合于外，率发本，至真至纯之臻境，又归于一同，曰「天人合一」。臣碌碌于世，累尘杂，已无可能与资格修明此。殿既已发心率，臣更无能多言，唯仰之期盼。”

兰徽眨眨，不知怎的，前浮起了一幅画——浪无名浑冒着七彩的光，盘坐在一坨云上，两手掐着诀，瓮声：“啊，我悟了。”缓缓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