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村正也笑:“还是大人更明白,老朽只知是京里的大酒楼,原来是正楼,难怪了。他们看中那里苜蓿得好,从外或北边西边买来的鹿和羊先放到这里养一阵儿,回一回膘,再送京。后来又在那边建了个庄院,京里的贵客也可直接到这边来游玩,猎吃。可惜老朽这样的,只是看过他们的院墙,没福气去吃过。”
柳桐倚:“正楼在京里也极难订位。我亦未去过几次。”
冀实开:“某也只吃过寥寥数回。听闻王侍郎常去。”
桂淳恭敬接话:“侍郎大人了衙门去哪,卑职不晓得。这般的酒楼,更不是卑职那薪俸能的。听说他家惯山珍海味,有名菜哪吒闹海,用的龙虾比一个人还。卑职常想着哪天发财了去尝一尝。”
张屏默默听众人谈论。
他也在正楼吃过一次饭,竟曲折与兰大人有关。
黄大仙那件案后,王侍郎请兰大人饮宴,包了正楼三楼。金班主的对庆圆班刚好那几日在正楼演新戏《金凤缘》。
如正楼这样的大酒楼都有戏台,每日排设书场、戏场、舞乐、杂耍等等。常有名角登台,客人无需另外付费,觉得好,可以打赏。
各大戏班舞乐班与酒楼亦有合作,尤其有新戏新曲时,会择几段到酒楼中演上几次,一般不是正角唱演,但也是班里尖儿着力栽培的新秀。如此新戏新曲新角儿可宣扬一番,看客们能预先瞧瞧合不合心意,酒楼多招揽了客人,皆大喜。
此所谓“演戏”或“演曲”。
来喜班正是为了与庆圆班的新戏打对台才找了张屏写《狐郎》,竟惹一串案,班主金礼发的命都差搭上。
而庆圆班的新戏《金凤缘》却顺风顺,尤其来喜班有事的时候街巷尾都传开那黄鼠狼改狐狸的倒霉戏就是为了杠《金凤缘》,又替它扬了一回名。
这厢来喜班灰土脸,班主尤在养病,那厢庆圆班洋洋得意,新戏即将登场。
有一说,王侍郎正是听说庆圆班在正楼试演《金凤缘》,觉得有趣,方才请兰侍郎在此饮宴。
还有一说,庆圆班知王侍郎将在正楼宴请兰侍郎,砸钱挤走了在正楼演戏的另一个戏班,特意来唱《金凤缘》。正楼告知王侍郎,王砚觉得有趣,就同意了。
此事敲定,正楼顿时被订满,庆圆班班主给来喜班金班主夫妇发了一张请帖,曰已备上好雅间,请金班主夫妇当晚务必莅临。
金班主收到这张帖,当即多一碗药。
学徒问,如何回复。
金夫人拍桌:“去,当然去!正楼多贵?老娘正要去尝尝新菜,顺瞧瞧那边台如何,等咱们过去演的时候,需不需要再多布置布置。”又邀请张屏陈筹同去。
陈筹有犹豫,怕尴尬,又觉得机会难得。张屏都无所谓。两人于是就答应了。
当晚金班主虚不能前往,由家娘陪着金夫人,加上几个魁梧的武生学徒压阵,捎带上张屏陈筹一了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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