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老妇被人举发,十月初五那日,簟小筠失踪前在她的摊上吃过东西。
糖摊在寇元青吃酒的酒楼东北方向,与簟小筠家的方向一致。从酒楼步行前往,步速较快的话,大概走一刻钟左右。
据多位证人的供词,簟小筠自酒楼离开,是往东北方去了。
当日酒楼邻近的一家店铺所购的一批货恰在此时段从码一路用大车运过来,十分醒目。码也在酒楼的东北方位,必经糖摊。
簟小筠在酒楼门前甩开寇元青时,运货的车队刚转过街角,正要抵达那家店。
而簟小筠走到糖摊时,运货队伍已路过糖摊有一阵了。
如此可确定是簟小筠是在离开酒楼后到达了糖摊。
卖糖的孙妪和附近摊主回忆,簟小筠当时脸青白,脚步发飘,看起来很虚弱。
孙妪说,她知这是饿狠了或气狠了一时发虚,得快吃些东西,最好是甜的。不然可能心慌冒冷汗,人就昏过去了。
簟小筠不太到这一带走动,摊主们都不认识她。孙妪一看她是个穿男装的姑娘。十几岁的小姑娘,比较瘦的,常会有这样的病。
孙妪一时心,招呼:“各样糖,解乏补消愁去闷,客官请来照顾尝一尝?”
簟小筠向摊看了看,走了过来,要了一碗红果薏仁菱羹。
孙妪回忆,簟小筠端起碗的时候,手有抖,待喝几糖,脸就缓过来了,手也不抖了。
簟小筠向她谢,说糖很好喝,付了钱,便离开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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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害后,案传开,孙妪猜到那天在自己摊上喝糖的男装姑娘就是被杀的女,但她怕惹事,没敢说。
近两日,她因摆摊的位置与旁边饼摊的大娘起了小争执,饼摊大娘遂向官府告发了簟小筠买糖的事。
“民妇看得清清的,绝对是那位姑娘。细挑个儿,打扮得跟个小书生似的。她当时就像生病了似的,别是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在哪里昏过去,被坏心人趁机给……”
孙妪叫屈:“老的糖都是当天现煮的。每天好多人喝,自家也喝。满街邻居,多年老主顾,都喝。摊摆了十几年了,从未过什么事。”
她的摊上每天只卖三四糖。当秋季,卖的是桂银耳秋梨汤,大枣赤豆淮山粥,还有簟小筠喝的红果薏仁菱羹。
这三样那天都卖去多份,衙门没查到有谁吃过现不适。
孙妪,因银耳泡发后不能久放,天气渐凉,客偏温补的糖,簟小筠到她摊上时,桂银耳秋梨汤和大枣赤豆淮山粥都剩得不多了,红果薏仁菱羹还蛮多,她为了多卖几份红果薏仁菱羹,把装这个的砂锅摆得靠外,簟小筠当时随手一指就要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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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依几人再找河铃姝询问,得知小筠确实有饿了会一时心慌虚的病。她平时不怎么好好吃饭,尤其铃姝不在家的时候,她匆匆吃些就回自己屋了。她想省钱买书和纸笔,门也轻易不在外面吃,所以落这个偏瘦的小姑娘常见的小病症,喝些糖,吃甜的就没事。
第一位遇害的女洪欣莲喜甜,被弃尸之地在鲜果铺外。白如依和史都尉因此再细问簟小筠吃什么样的糖心。
河铃姝和簟小筠的祖母、外祖母都说,簟小筠饮偏清淡,不怎么吃特别甜或特别咸的东西。不过她蛮喜带酸的汤菜和甜。像醋鱼、山楂糕之类,她都吃。
在孙妪摊位上,她买了红果薏仁菱羹,或因她确实最喜这个。
离开孙妪的摊位后,她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再无人作证看到过她。
这时仍是未时,离日落还有很时间。
从孙妪的摊位到簟家,街通达,簟小筠可以走好几条路,每条街上人都很多。
凶手那时或已隐在行人中,尾随着簟小筠。
孙妪和几位摊主都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九月份刚有女遇害,虽不在这一带,街上也多了多巡卫,她们本以为这一阵儿能特别安全来着。
线索到此又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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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都尉不禁向程柏和柳知叹:“恕卑职胡言语一句,若真有白先生书里那神仙法就好了,能看过去未来的镜啥的。拿起,一拂,显过往之事,立刻破了这个案,拿到真凶,大卸八块。”
程柏摆手:“史征啊,可不能说什么大卸八块,得律法行事。待拿到了,望柳大人千万判个凌迟什么的。啊,程某这只是随闲话,万无涉判案之意。府君见谅。”
柳知轻叹:“都尉所说的法宝,我亦想有。”
白如依一挑眉:“为什么在书里会如此写,就是自己想要。诸位大人或曾听过一句话——写文者,往往是缺什么写什么。不知别位先生如何,这句话在白某上,着实准。”
程柏摇:“可惜,若是白先生有那写什么什么就能成真的神笔……”
白如依摆手:“此神纵然有,也不能给白某,否则可不得了。不消两天我就该被天雷劈碎了。”
几人皆一笑,稍减沉重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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