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2/2)

鬼不喜冬天。

“打了两瓶针回家了。”谈善转了转酸痛的脖，解释，“问题不是很大，当时常新说你在开会，还是直播。”

他从灯里冒来时是冬天，天寒地冻，一个模样年青的小童在贡桌，贡桌上放了一只签筒。正值佛寺将开门的辰时，四周有鸟叫声。

——他那时候并没有在意另一个人的失约，只是在想他可能因为什么耽搁了，或者，更糟糕的是，他了什么事。

他的忌日在冬天。

那只签筒“哗啦”一就掉了去，篾片发清脆的撞击声。

第七年年初，了场大雪。

三月开，谈善不怎么费力地过了论文初稿，接着他理完政审，现在当地文局录用的公示名单中。

鬼推开门。

大悲寺以许愿灵而名，寺中有一棵银杏树，叶片绿。许许多多人将红绸系在上边，风一叶动绸拂，整座佛寺跟着“哗啦”作响。引来不少外地人拍照。

佛寺占地面积大，能拍的地方不少，但有一盏不太起的灯突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们常常隔着数米距离去拍那盏灯。

想得不得了。

……

山寺沐浴在一片明媚晨光中，山外没有山。鬼踩在薄雪松枝上，忽然想起很早以前他从空旷王陵中走的那一瞬间。

谈善又说起上周姥爷急胃炎上吐泻急诊，一问是隔夜菜吃坏了肚，他说话时语速放得慢，谈书銮一怔，问自己怎么没接到电话。

这一年突然变得格外漫。

谈书銮平调到外市，大半年没回来。飞机落地当天谈善去接他，顺说自己正在准备政审材料。谈书銮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青年骨架，前车座屉放着一副枪烟镜。

…

小童弯腰去看：“咦，怎么撒了。”

“没有。”

鬼动了动衣袖。

谈书銮想了想，伸手去他的脑袋，柔和声音：“很好。”

“我和以前很不一样吗？”他略显忐忑地问。

谈善嘴里着粒薄荷糖，等红灯的间隙咬碎了吞嗓里，齿间渗透凉浸的意味。

殿供灯多是为死人的，样简陋，落了香灰。那盏灯不太一样，莲状的灯托，中央包裹着一枚小小的灯芯，一直透明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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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年。

谈书銮忽不知开问什么，于是开玩笑：“哥哥对你的记忆还停留在中晚自习不敢走小路回家的时候，一晃你突然什么都能理好了。”

像一颗无垢的心，或者一片清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