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府察院,五品衙署,故围墙隔县衙许多。白墙墨瓦,取清白分明之意。廊瓦脊檐,制式亦与县衙不同。
张屏跨门槛,向上首施礼。端坐于上首椅中的正是曾到县衙找过他的袁监察。旁侧椅上陪坐者,是柳桐倚。
袁监察:“本院倒听得有些糊涂。”
“学生觉得并无大人的缘故。”张屏沉声开,“请大人恕学生唐突。大人一向关学生,学生十分激。学生多谢大人。”
张屏眨了眨,手却没动。
袁监察仍是平缓:“丰乐县衙不见的捕快,怎生要到察院来询问。”
张屏躬:“草民疏于公务,被郎中大人免职。”
张屏抬起视线,望向袁监察:“因为裘真不仅是捕快。”
袁监察命张屏平,又:“此番唤汝前来,乃为他事。但本院徇例当问一句,张知县怎的突然去职?”
小吏请张屏廊暂候,自通报。张屏继续打量,但见廊前两上题一副楹联――
张屏再顺目光:“大人放心,学生应不会留太久。”
小吏闪门外,招张屏。
两袖清风,静忆此生宦况;
兰珏沉默半晌,只得吐两个字:“也罢。”
唯独院落并不大,布置十分简洁,小吏引着张屏穿过后院,一路也未见几个侍卫差役。未过多久前方朗朗一大屋,即是三堂。
兰珏再微皱眉:“你读了这些年的书,若一遇坎坷,便想着去卖面,甚不合统。本院得你自称一句学生,与你这些,你先收即可。去或不去,还看自己决断。”
张屏微直起:“回大人话,因若要寻接连几桩命案之凶手,必须先找到县衙失踪的捕快裘真。草民方才冒昧,请柳断丞来见监察大人。”
兰珏再定定看了他片刻,一叹:“此番何郎中削你官职,确有本院的缘故。你若……”
张屏向上看了看白围墙的瓦,小吏在一扇角门轻叩两,门扇打开,小吏向张屏示意:“张先生,请吧。”
兰珏一顿,竟不知该欣还是该叹,依稀有一丝当年听见兰徽喊第一声“爹爹”时的觉,过得一瞬,方才从袖中取一个锦袋:“这里有江宁那宅的钥匙,还有一封荐帖,你可递于书院。”
一来好月,朗同吾辈心期。【注1】
张屏跨门,扫视四周。他到任丰乐县多日,一直忙碌奔波,竟是今时今刻才得以近细观县衙旁边的察院。
袁监察神无波,微一颔首:“张知县既已去职,县衙公务,本不当再着你参与。只是此事非同一般,谢县丞一知半解,亦不能立刻前来。柳断丞,近日几桩案件,一直是你在主办,故召你前来询问。你离任前,为何让柳断丞来找本院?”
张屏还礼:“张某已无官职,请直呼名字即可。”
离去。”
那小吏笑了笑,气仍客气:“小人等候许久,见侍郎大人与张先生言谈,未敢打扰。小人此番乃奉监察大人之命前来,请张先生前往察院一行。”
袁监察平静地注视他:“何意?”
张屏退车,站至旁,目送车离去,后忽有人唤:“张大人。”
张屏站起,再向兰珏一揖:“学生心知大人的关,无限激。请大人放心,学生知应该怎么。”
街上守卫更严,主两侧已拉起帷帘。小吏引着张屏灵活地穿梭于一条条小巷,终于到达一墙边。
兰珏微颔首:“承你吉言,你亦多珍重。”
张屏侧,却见一名小吏自不远的树走来,向张屏一礼,服却与县衙文吏不同。
张屏又站直了些许:“前日官发现,丰乐县衙大牢关押的女犯黄稚娘或系被人所杀
去官之人,第一大忌便是逗留任地,眷恋徘徊。但本院不把话说透,只怕你还当是撵你罢。兰珏在心中复一叹,张屏却又抬起:“学生明白,大人是为学生好方才如此劝告。只是学生此时确需留。”
张屏又一揖,微抬起视线:“学生告退。大人此去乡间,请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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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草民此前疏忽,前日监察大人突然到访县衙时,未思大人之行的意。直到今日察看裘真日常所用,方才悟到自己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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