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2/3)

邻桌与那牙白衫文士对坐的须文士言相劝：“兄台便莫与他们计较。这酒楼刚过事，被衙门盯着，看那几人往后厨去，说不定是来查案的。想他们亦是因此，不敢得罪那位前知县。”

牙白衫文士悠然：“鬼话。看方才形，定是你们东家预先吩咐过什么。听闻这位新知县得罪了太后娘娘的钦差侄儿，方被罢了官。竟来你们店里吃酒，你们还如此奉承。必有。”

往这座送酒果品的小伙计比刚才那个眉更机灵些，立刻笑：“客官言重了。只是诚心赔礼，与其他客人无关。”

掌柜的满面笑容：“自然自然。小店厨灶极其洁净。河海鲜味俱是今日新到，果蔬菜品乃小店自家包的农田栽，绝对新鲜。几位请先移步后厨。”引着几人向后去。

黄瘦汉：“来的是什么稀客？楼上那前知县也没见你们掌柜的亲自迎，这拨人必不一般。”

牙白衫的文士意味一笑，未有言语。小伙计又揖：“诸位请先吃酒，小的再去厨房。”挟着托盘离去，几个闹事的客商这回没阻拦他。

红脸汉呵呵一笑：“这是贿赂我等，怕我们闹事吧。休以为爷爷瞧不，你们店又来贵客了。你们刚才那副恭敬嘴脸，我儿过年同他爷爷讨压岁钱也没这般德。”

“小店厨忙碌，使客官们久候。此是店中赠送，权作赔礼。多谢诸位客官海涵。”

小伙计仍是恭敬地：“小的着实不知，小的在店里事，只跑端菜，绝不打听。怕多嘴多耳，东家和掌柜的打小的。”

待其走远，红脸汉探向那两名文士抱抱拳：“二位，敢问，刚才说的那个死人，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赶：“客官休要听信谣言！那人是在外面的街上亡故，离小店老远，绝对与小店无关！刚到的几位客人，是来订菜的。的确是贵客。客官们请想，若小店真有什么，怎还会如此多的客人，更有京里的贵客要来吃酒。”

跑堂小伙计团团作揖：“客官爷爷，求您饶过小的，小的真真不知。小店打开门生意，待客必要周到……”

跑堂小伙计再笑：“小的实实不知这位份。小的先去给各位菜。”转要撤，却被年短须的客商拦住。

两个小伙计迎上恭敬：“客官请，小店备有上好酒菜，净碗碟，楼上还有数间雅室，可赏景吃酒，十分清幽。”

红脸汉脸一变：“沙影消遣你爷爷？”

迎客的小伙计们打一看，来的三人穿着一样的石褐衫，窄袖小领，比衫略短，摆垂在靴，一看似布衣，明人却瞧得其实是缎料，着缁皂靴。举步轻快，神态和气利，必是门贵邸中事的人。

附近数桌的客人又都竖起耳朵，红脸汉瞪：“了什么事？”

黄瘦汉一呵：“刚才还说因他是前知县才给他加座，这会儿又待客须周到了。瞎话都编不圆转，糊你爷爷？”

跑堂小伙计哭无泪：“小的真不知，小的只是个小跑堂的，也不是小的去招呼。求客官们宽恕。”

闹事那桌的红脸汉竖起眉：“怎的？这俩人纸糊蜡的？瞧一就烤坏了？”

“拖了我们许久的菜，多问你一两句话怎的？”

看，跑堂小伙计冷汗来，低声求告：“正是些穿蓝的那个。诸位老爷，求莫要张望。”

“贵客有何吩咐？”

黄瘦汉调笑：“怕人家把兄当成山鬼，也给镇了。”

黄瘦汉接话：“同我们说个实话，他们到你们酒楼里来什么的？说了就不你。”

相邻几桌俱轻笑。

牙白衫文士：“死了个人。刚吃完酒就死了。”

领一人：“我家小主人听闻贵店菜肴致，起意一尝，吾等先来知会。敢问掌柜的何在？”

这里一番喧闹，便有其他小伙计上前解围，但在此时，又有几人踏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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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着团纹锦衫的胖从堂后转，满面笑容迎向这三人。

闹事的那桌客商瞅着这形，顾不上与跑堂小伙计撕扯。小伙计趁机开溜，另几名伙计捧着托盘挤过来，给这桌添上一壶酒，两碟果，亦往还缺菜的几桌都上了个果品盘儿。

跑堂小伙计满脸涨紫，黄瘦汉拈起一颗蚕豆：“讲不个理，爷爷们真要上气了。”

小伙计一揖：“客官宽恕，小的万万不敢。客官若觉得小的哪里得不好，打骂小的都受着。”

牙白衫文士摇：“然吾观那个极俊的小公哥儿，浑清贵之气，来历更是不凡啊。”

领的人：“足即是掌柜？吾等前来为小主人订席面。小主人稍后便到。酒菜待到后再。可否先让吾等看看厨的备菜及可订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