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3/7)

燕修即在那上圈了一圈，张屏握住笔，凝目细看，眉心微锁，但未再声，仍是燕修继续询问卓西德。

“你可知他大约在何时取走钱？”

卓西德：“不知。但罪民猜想他以往都是在贺庆佑那边吃完后去拿钱。事到如今，什么都不敢隐瞒诸位大人和张先生。罪民其实暗地里查过他，他每年都是大清早城门刚开时，从西城门，随没行李，一个光人，先到罪民的客栈住，再去贺庆佑那里吃喝，之后又回客栈。然他怎么拿钱的，一直没盯到，只是每次从贺庆佑的酒楼吃完来后，他便往街上遛达，遛着遛着，就混人堆里不见了。几个时辰后，到了天黑人不好辨认时，又突然从街上行人里冒来，遛达回客栈，吃茶沐浴，睡到第二天中午，退房，仍是光人一个，从南城门城。第二年和第三年，城后是搭了一辆驴车，车夫模样瞧不清，上了官几转就跟别的车混淆辨不了。第四年，乘的是辆车，像是在城门外等车的里随便挑了一辆上，也是常见那棉布帘儿车，同着几辆一模一样的车呼隆一，又分不了。之后也跟城门外搭车的打听过，只说车夫满脸胡不是车行的，其他记不住。”

燕修问：“是你自己盯梢，还是派了伙计？”

卓西德：“罪民只在窗看，尾随的事儿是派了伙计。”

燕修双一眯：“不怕伙计起疑？”

卓西德满脸坦然：“他如此可疑，罪民以为，派伙计查查他，才是理所当然。若不闻不问，一味好生招待，岂不更令人生疑？”

桂淳称赞：“胆大心细，甚有理！”

燕修清一清咙，柳桐倚开：“死者若一直没行李，失踪的文牒他放在何？”

卓西德：“据小店柜上说，都是从怀里摸来的。所以罪民觉得文牒未必是在小店中丢的，焉知不是在别被人扒了！另外，罪民还吩咐柜上验看文牒真伪，并记他文牒上的姓名籍贯。柜上年年都说，文牒是真的，姓名家乡也与契书上的一模一样。柜上的人与此前盯梢那人的伙计，大人们都可随时喊来问话。”

燕修微一颔首，继续发问：“你说他离开时，也是两手空空，这么多银钱，他怎么拿取？”

卓西德的脸上立刻堆满困惑：“罪民也一直纳闷。他要罪民把钱每回都放在一个灰褐的包袱里。罪民每年一般是在包袱里搁四百两左右的小票，十两金，四个十两的银锭，八个五两的小锭，再加二十两上的散碎银。他取走东西，又留一张空的包袱。据罪民在窗边暗暗观察所见，他客栈、走在街上时，都没拿包袱。”

桂淳摸摸：“票和金好拿，独那些银，零零整整拢起来不算少，袖靴袜筒里不好，腰带里恐也掖不。”

张屏问：“今年的钱财，有无被取走？”

卓西德：“没有！他死后，罪民冒险去小院瞧了，整个包袱好端端地在地砖，分文未少。罪民又偷偷摸摸地带回家了。当正在罪民家！只是钱罪民又给取来了，随时可原样包起，与那几样件一同拿来呈上。”

张屏又问：“每次他留的包袱与卓老板包钱财的包袱是否为同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