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2/2)

桌上的白蜡燃尽了，后的灯盏也将熄未熄。

亦泠抬起，雾朦胧的眸里映着清亮的光，“对不起。”

谢衡之没有说话，只是停脚步，伫立于夜幕之。

每日清晨就能忙完手的事，其余时候就和秦四娘一起在后院些简单的活，手靴，腌制一些过冬的咸菜。

可是他所有的话，都在听见她那句“互不相欠”后，埋了心底。

一路寒风相伴，得草木枝叶窸窣作响。

所以秦四娘货的量也越来越少，除了军需供给，今年的生意算是了尾声。

于是刀雨侧往屋里看了一。

嘀咕了半晌，没听见亦泠应声，秦四娘抬打量她一圈，说：“你在听我说话吗？”

“每次被爹娘……还有祖父抛弃的时候，只有他……他……”

那时她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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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她，有没有想起过他，哪怕只是某刻一闪而过的回忆。

命运似乎在她和谢衡之二人之间绕了一个圈。

亦泠说，“我不清楚他的况，是不是最近山里开始雪了，他不方便山来？”

她也不知要怎么谢衡之明白，她有很多血于的亲人，可只有亦昀才是真的与她血脉相连。

他想知她吃不吃得惯赤丘的，想知她有没有受过委屈，想知她怕不怕夜里狰狞的风声。

“穆峥怎么好些天都没来了？”

当她对他没有了恨，他就失去了唯一扎于她心间的理由。

亦泠一开，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大人……”

“总之……”

刚这么想着，一刻，就见谢衡之走了来。

灯还亮着，那影依然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这座村庄离北营不远，谢衡之走得也不快。

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亦昀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亲人。”

“噢，听着呢。”

-

许久，他回过，正好看见屋里的灯熄灭了。

四周似乎也有风沙飞扬，推着举刀走向谢衡之。

让谢衡之袒膛迎她那一刀，来弥补他当初的选择。

就连岐黄堂也会在午后就打烊，防着年年冬日都蠢蠢动的北犹人。

赤丘的秋天向来短暂，树梢的枝叶还没来得及慢慢枯黄，百姓就不得不穿上了厚实的棉袄。

秦四娘一边穿针，一边问，“上回让他带一支他妹妹的木簪给我，是不是给忘了。”

她还以为亦泠会避而不见呢。

夜无云，天边星辰静悄悄地闪烁。

“回去吧。”

她说，“但我们真的互不相欠了。”

而离开上京后的她，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来吞咽自己的迫不得已。

就在谢衡之伸手，想掉亦泠角浸的泪时，突然听她说：“当初那一刀……”

由此，亦泠也就清闲了来。

能谈这么久，是好事。

屋里几乎快失去了所有光亮。

互不相欠，也就是互不相。

他的步迈得很慢，也很沉重。

其实谢衡之今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其实亦泠能说得很多，可是开了，她觉像是在为自己开解。

刀雨在外面等着，见谢衡之这么久没来，反倒是隐隐松了气。

若是迟疑片刻，亦昀就会丧命在辛少彦的手里。

刀雨沉默着跟在他后。

第90章

该囤的衣粮已经备好，再过些日，大家非必要也就不会门。